《中国园林》主编王绍增：消费社会与风景园林教育
中国风景园林网讯 11月1日至2日，第三届全国风景园林教育学术年会在同济大学举行。此次会议的主题是：风景园林教育的规范性、多元性和职业性。一共有来自国内107家风景园林类教育机构的200余位代表出席，研讨全球化对我国风景园林专业教育的挑战和影响，以进一步加强风景园林专业的本科生和研究生教育工作。
中国园林主编、华南农业大学王绍增教授出席了本次会议并做了题为“消费社会与风景园林教育”的报告。以下是报告内容：
有幸参加这个会，这是我第三次参加这个会，也是第三次发言。刚才有一个张青萍教授的讲话，我听了以后觉得她比较崇尚前卫，不过我觉得她还没有我前卫。下面不让大家看一看。我前卫公园2500年有一个老爷爷在给小孩讲故事，说大约500年以前，地球上的人们过着一种奇怪的生活，一种混乱和忙碌的生活，他们拼命的发展，社会鼓励人们消费，人人梦想过上豪华的生活，更奇怪的是他们相信以钱生钱是一种发展，鼓励人们通过虚拟经济大量的赚取别人的财富产生很大的贫富差距，而且人们足够的自私社会才能够建立稳定的秩序。这是现在这个社会的主流不知道大家同意不同意。所以他们拼命的释放热量和消耗资源，让我们的地球受尽了苦难，以至我们今天要细心的搜集每一块废铁，耗费大量的能源从海水中吸取元素，同时我们又必需仔细的计算释放的每一卡路里的热量以维持地球的热量平衡。孩子们会问：为什么那时候的人们那么傻？
那么我试图解答一下。第一，资本、消费和视觉，当前全球化的实质，当前所谓的全球化是资本利益的全球化，是资本通过精致设计的全球制度疯狂掠夺世界特别是落后国家的过程，它于善良的人们的理想世界大同完全是两回事。当发达资本国家的财富通过玩弄票据、期货、产权汇率等等获得了几千亿上千亿的财富时，让他们拿出很小几百亿给一些贫穷国家是千难万难的。对于欧美提出来的金融改革的方案仅仅是对国内的一些修整，没有修整资本主义的掠夺性而且反过来给中国要钱，而且我也没有看到资本体系改正其错误的一些前景。资本主义就是钱生钱，如果钱不能生钱就不是资本主义了。那么在这种，这些是我们全球的背景，现代景观正是在这种资本全球化而非和谐全球化的社会条件下成长起来的。那么我们就要反思一下，有必要审视一下现代景观哪些是跟这个背景相关的，又有哪些是有土地价值的。我们不否认风景园林，但是里面肯定是有两极分化的，一种是为资本服务的，一种是为人类服务的获取我们，这里的我们就是指我们中国人会由此创造出真正符合股市价值的新体系。这是一个被资本操控的时代，大部分这个时代的知识分子都会说以电脑的普及为标志，人类已经进入了后工业时代或是信息时代。这样说的时候人们通常忽略了这个社会的另外一个背景就是这是一个被资本操控的时代。资本是如何操控人的，是通过所谓的成功，在成功的蛊惑下追逐金钱成为一种潮流，于是有东西在后面笑：天下英雄尽入我中。在这个时代信息的主体被资本控制的，为资本增值服务的。现代信息的主要作用并不是传播人类的良知和科学知识而是鼓动消费。只要站在书报摊前翻一翻看看电视就明白了。资本就是消费能力，开名车穿名牌等等等等，明星有消费能力，在明星灿烂的笑脸后面也有东西在笑，是什么？还是资本。信息如何传播消费呢，主要是通过视觉刺激来传播消费。大量的信息产业的存在这里包括网络、电视、电影、出版、广告、模特、表演等等是信息社会的特征。这些东西主要依仗的是视觉刺激。视觉文化取代了语言文字为了这个社会的主导，刚才我们不是有人说了嘛，你的诗词歌赋已经远离这个时代了，因为你的诗词歌赋是语言文字社会的东西，现在我们要视觉文化，我们讲的是形象，形象、图像、景象、景观成为重要的商品。毫无疑问，景观二字能够吸引人是因为景观具有更强烈的视觉吸引性，这就是当前景观流行起来的基本社会原因。包括拥有景观也是一种名人的标志。我这里声明，有人制造舆论说中国园林杂志忌讳景观二字，我想再次声明，我从不某人景观，因为景观是环境的主要成分，人类的室内应该是真善美的，具体的风景园林就是生态、生活、景观。我们这个行业我觉得主要是这么三个，生态、生活和景观，当然共同的基础就是技术。同时我们完全有理由强调在环境建设中美是最难的，人们理应对认真从事这项工作的人表示崇高的敬意，景观有权在人类的知识系统中获得合理的背景。在中国在1994年我就发表文章提出园林如果与国际接轨可以采用风景营建或是景观营造的提法，当时我的目的是想通过放眼世界突破我们中国语言的环境性，好像我们景观总认为是搞搞花园的东西，没有想到很简单的问题后来演变行业是否分裂的大问题。这使我想到其中必然有更深刻的大背景，这个问题我思考了很久，这就是本文产生的最初的源头。
现在我就结合我们风景园林的教育谈一谈大背景下有一些什么问题。第一，宏观方面严重脱离实际。我们的学生充满了幻觉、幻想，但是不理解甚至不关心实际问题，树木能否长大，花草如何管理，人是否需要绿荫，雨水是否排走还是保留，房架是不是结合等等。北京的三鸟，鸟巢、鸟干和鸟腿做出了很坏的榜样。鸟巢以四万吨钢做了这么一个鸟巢。我们老人都知道当年58年轧钢买铁的时候也就是几万吨钢。还有例如杭州的一个日月同辉的招标，那个大圆球我一开始以为是地球，后来说是太阳，相对的那个一块说是月亮，但是现场的人告诉我这个造反了，那个太阳到西边去了，成了夕阳西下了。实际上搞反的还有，这个月亮也反了，大家知道月亮发光的一头应该是对着太阳不是背着太阳。咱们就不管了。在这个整个大地面当中几乎都被水泥、钢筋和玻璃覆盖。我们可以计算一下，这里每一平方米要耗费多少资源，制造多少二氧化碳。我们做玻璃制造二氧化碳我们炼钢制造二氧化碳我们烧水泥也要释放二氧化碳。里面的几棵树在盆里面会长大吗。例如今年的中日韩的风景园林学生大赛，这个比赛是很公正的，但是并不是说很好的。金奖的这个水系很可能成为死水湾。公园的主路口放在一个高速公路上，我们看这个地方能够放主入口吗？银奖画了很多的分析图，但不知道如何将其运用在方案当中。这个分析图我看了一下，跟这个方案几乎没有关系，除了这个水的出口和入口是改不了的，而其大温室的主力面却是朝着东北方。我不知道是谁会这样做。又比如风景园林杂志纪念汶川大地震的风景园林竞赛都没有可实施性。他想通过在广场上做将近7万个种植坑来几年遇难者，如果是0.5×0.5米的话也有七八个足球场这么大。在这么大的场地当中有两侧设计三米高的纪念墙能有纪念的意义吗？而且要想维持广场正面距长，我估计得有20米，瀑布的运行要消耗大量的水量，其气氛我敢保证连上海政府都不敢承担。广州有一个瀑布，每天只敢开一个半小时，这样的话每天一万块钱，一年下来是360多万块钱，这个瀑布绝对比广州的还要大的多。但是我们这个作者提出来这个水源是雨水，有点自然知识的人都想到这可能吗？更深层的问题是我们国内外评委为什么就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呢，靠虚幻的理念引导的设计将人们带向另外一方面。
第二个我们从微观方面看看，微观方面不合理的设计到处泛滥。由于不重视解决真实问题的教育，不少师生失去了分辨是非的识别性。一个是迷信轴线，这是我们顺德的一个镇，有十几万人的一个镇的公园，这个放在镇的外面，它搞了一个轴线，这两张照片分别是从南头和北头造的，我看了当地的城市规划，我说这轴线是不是有两个东西，他说什么都没有，就是城市边上的两个公园，但是这种轴线有什么意义。第二个，崇尚硬体吗，好像硬体就好一些，我们举个例子就是无病呻吟的档土墙，大家看这是一个平地，这里有一个小山突然砍掉一半，然后有一个档土墙，后来我知道了，这是一个噪音隔离的土墙，为了开通这个路就打通这个路，路两边怎么办呢，就造了这个档土墙，这是修公路的人会这样做。人家修公路的人现在尽量不这样做，但是我们把它当宝贝。再看这个这是一个湖中的小岛，它非要做一个风水墙，这有什么意义。这是一个行道树它一个小卡车都装不下。我知道我过去我的研究生毕业论文是上海租界园林，上海租界的过去的行道数的分置点我记得是3米2，为什么，第一个下面就是要有车通过，就是19世纪的马车的车夫的那种车，第二个人家要把后面商店的招牌露出来，不妨碍商业。我们现在很多城市一说要种行道树人家商家就反对，你把我的招牌都挡住了。
我们看尺度没有概念，这是一个小城市的公园，这条公园的主路是供开汽车的，不是供人行的。还有现在特别流行的这种高树池，或是叫树桶，这个有什么意思呢，我们记得我们过去种树是一个坑，坑的好处就是周围乱七八糟的东西流进去雨水就带进去了，有的时候一些肥料也进去了，你这样一弄的话除了人工灌溉没有其他的办法了。而且像这样的树池，它的边的宽度占了20%两边加起来就是20%，这个也就是只剩0.36的面积还可以接水和通气，这种做法到底有什么好处，我们知道这个东西大量流行就是这个所谓的景观设计来的。而且这个很荒唐的，这是我们广州的白云机场，在大草坪上没事就搞噱头。还有一个就是用土堆而不是树坑种树。我的亲戚告诉我夏天还好，那是世界著名的一个人群环境，一到冬天草一丝土光往下落，这种东西大家看，你怎么浇水，怎么施肥，都是难题，这是坏就坏在日本的什么，就是像窝头那样的东西，可能就是这样来的。还有一些心里细节我本来有几张现在只剩下一张了大家看看这里三个踏步，每个15厘米的话这个就是30厘米，人要跌倒的呀，如果孟先生走在这里肯定要摔一个大跟头，这些东西都暴露了一个什么问题呢，这个叫有绿是绿无遮荫绿，大家看起来都是绿树，但是大家看一下这个地面几乎没有阴凉。如果这个东西在东北是好东西，在北欧是好东西，但是到广州这是好东西吗？还有没有人体功能的概念，我也不知道这个是叫什么路，不知道这个路怎么走。都是乱来的东西。这些太多了，就没有时间放了。
第三个问题就是浪费教育资源，由于我们培养的本科生实际能力很差，有公司提出说毕业的大学生要培养两三年才可以上手，这方面是教育的浪费一方面是我们教育资源的损害。如果解决问题呢，在当前这个浮躁的世界，上层建筑领域造成的严重后果之一是思想的虚幻化。上诉种种现象就是这种虚幻化的表现的一部分。崇尚制造一些不需要经过时间检验的概念和理念也是一种表现。解决过虚问题的办法就是落实，我认为风景园林教育特别是本科阶段的教育应该从培养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着手，从教师讲要鼓励学生观察实际，了解实际，从学生讲应养成时时刻刻想着实际，比如土壤、小气候、物种、结构、造价，要想着人，比如安全、舒适、生活方式，生活要求等等养成这样的良好习惯。现在的许多学生实际问题一个也不能发现，看不见，但是呢却是满口的大师，流派、学说，这样很不好。我以为本科毕业生毕业的时候如果能够比较的完满的处理好一个具体的空间的诸多问题，包括从方案到施工图就应该合格了，这样他到工作单位很快就可以派上用场，以后边实践边提高，更高的能力应该放在硕士博士阶段去培养。既然现在这个社会有这么多的问题，我觉得我们中国人是一个机遇，全球化景观的基础我们知道真的现在景观的全球化在于全球化的经济模式和生活模式。所以很多人呼吁说不能这样下去，但是如果全球化经济模式和生活模式不改变的话我看顶不住。但是全球化的经济模式和生活模式是好的吗？我们国内主流的潮流还认为这是好的，但是我不这么想，我认为这个当前的这个社会模式和这个社会体制我认为是历史上最坏的。为什么？在生活在这个社会的人没有一个人有安全感，你自己挣了一辈子钱放在银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有了。这是一个最可恶的制度，一个金融海啸上岸一退潮把你所有得钱都卷光了，谁卷就是金融大额这些金融大额在哪里，就在发达国家。所以我觉得这种体制一定能够通过全世界，以后必然有新的东西会出现。人类正从可以乐天胡闹的青少年时代转像必需的时代。当下流行的绝大部分的观念都会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我这里有点解释，当前国际经济形式的剧烈振荡伴随着全球的经济的紧张和全球化。以我看以流动资本为代表的资本掠夺全球时代的衰落开始。意味着人类进入了一个重大的转折点，人们从乐天或是胡闹的青少年时代转像一个更成熟的时代。在未来的时代里面当下流行的绝大部分的观念都会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既然这个世界的机制需要彻底改造，那么前面的机会会大吗，主导这个改造的不会是得益于这个机制的人。这是我的坚定信念。现在大家一看到西方资本主义的东西觉得很先进，我要追，但是我可以告诉大家，正是他们得益于这个机制，所以改造这个机制不会是他们，这就给了我们这个受尽当前这个机制的欺压的中国人一个机遇。我正在写下一期的主页心语其中有这么一段话。在当前的经济形势下我们中国可能是唯一的城市化的一个绿洲，当发达国家的我们的同行没事干的时候没人在搞建设的时候他们肯定会想尽办法大举入侵。我本来想的一句话后来又删掉了，不过在这里讲没有关系。就是你是想当它的帮凶还是想站在中国人这一边。
谢谢大家。我们风景园林行业如何把握这个机遇呢，至于如何把握这个机遇并应用在我们的行业上，那将是一本大书。应该是我们全体中国风景园林界共同合作写出的一本大书，如果问我的答案我的看法是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到建设维护一个实事求是的因地制宜的人类生活环境上来。让我们远离虚幻的东西。结语是什么呢，我们现在理念现行和实事求是在对抗，只有先进的理念才可以让我们回到实事求是上来，谢谢大家。
（第三届全国风景园林教育学术年会的相关资料由同济大学提供）
编辑：Aggie
